第四十六章 怪异气体
“他没来。”
“为什么没来？”
“他家孩子得了重感冒，正在医院打点滴。”
周小南戴上面具，小王又把一件防毒服递了过来。
她从来没有穿过防毒服，费了很大的劲也没套到身上去。
韩振宇边往身上套着装备，边冲着黄副队喊：“啥时变得老实了？不会帮一把呀？”
黄宇翔走过去，帮着周小南穿戴齐整，然后一起朝里面走去。
这是一个普通的自动取款处，四台崭新的取款机一溜排开，中间皆用高档铝塑板隔断。
韩振宇首先察看了摄像设置，取款机完好无损，这就保证了内置摄像设备的正常使用。
还有门厅外头以及房屋四周都设有摄像头，并且也在正常运转。
韩振宇提醒大家要细心观察，一定要把现场的遗留物证收集好，那怕一张纸片，一个烟头。
并命令小王把现场的一切摄录下来，带回去仔细研究。
做完这一切后，他示意黄宇翔到外面去。
两个人一直走到了警戒线外围，把防毒面具摘下来，韩振宇问道：“联系过银行了吗？”
“联系了。”
“实时摄像调取了没有？”
“已经取过了，只是不没多少价值，两个劫犯穿戴严实，头上还戴着个大头盔，面罩还是反光的那种，相貌根本看不到。”
“带回去做进一步的观察，兴许能发现有价值的东西。哦，医院方面派人去了吗？”
“李成才随着急救车一起去了。”
韩振宇稍加沉思，说咱们忽略了一个重要的环节，随即摸出了手机，拨上了号码。
电话是打给刑侦技术科高科长那儿的，要他立即组织人员，兵分两路，火速赶到医院和案发现场，尽快提取化验气体遗留物。
现场勘查完毕之后，韩振宇带领一班人回到局里，立马投入到了对案情的汇总分析当中。
副队长黄宇翔做了案情梳理，他说道：“110报警中心的接警时间为夜里八点二十五分，电话是由一个七十岁的男性老人打过来的，据值班民警说，当时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嘶哑乏力，夹杂着浑浊的气喘声，后来想到极有可能也受了毒气的熏染。
当我们赶到现场的时候，围观的市民大概已经嗅到了毒气的存在，都警觉地退到了很远的地方。
见我们到了现场，有人大声提醒道说，要小心点，有毒气。我们只得戴了防护面具，走近时才看到有两个人躺在提款室的地面上，一男一女，气息很微弱，几乎感觉不到，但生命迹象仍然存在。
经过初验，身上也没有被钝器击打或者锐器的刺伤的痕迹，基本确定是气体中毒所致。”
说完，他从文件包中拿出了一盘录像带，**了放像机。
录像清晰地记录了案发当时的情景：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在相邻的两台取款机上取钱，正当忙于操作之时，玻璃门上有两个身影映在了上面，两个人身体紧裹厚衣，头戴全封闭头盔。
见取款里吐出了现钞，两个人便开门闯入，人手一个喷雾器状的物体，分别对着取款人喷了过去，一团薄雾瞬间便把取款人给包围了。
看上去药效很重，受害者根本来不及反应，头都没回一下就栽倒了。
两个劫贼收拢了钱币，装在衣兜里迅速离开了现场。
黄宇翔接着说：“据银行提供的取款记录看，两个人的取款额并不大，一个一千五，一个一千，虽然款额不大，但犯罪性质非常严重，在黄阳市是闻所未闻的。”
韩振宇刚想说什么，技术科高科长打电话过来，告诉他，通过对现场遗留和受害人呼吸残存物化验分析，案发使用的有毒气体并不陌生，与前几天伤害高汉民的毒气成分极其接近，基本断定是同一种物质。
韩振宇扣上电话，稍加思索，然后问大家：“谁还有要补充的吗？有话尽管说。”
小白脸李成才说：“从录像上看，两个劫贼中的其中一个腿好像有点问题，走起路来有点儿跛足”。
于是倒回了录像带，重新看了一遍，果然如李成才所说的那样，左边那个一瘸一拐。
韩振宇再次催问道：“谁还有新的发现？接着说。”
“韩队，我想说几句。”
“好，你说。”
“韩队，我在取款处的门厅外发现了两个烟头，感觉像是刚吸过不久，烟嘴仍有些湿润，剩余部分很大，一颗烟嘴上还有深深的牙痕，是‘万花’牌的，这不会又是巧合吧？”
说完，他把装有烟蒂的密封袋递给了韩振宇。
韩振宇翻转端详了一会儿，对着周小南点了点头，断言道：“嗯，没错！这绝对不是巧合，其实我也有种预感，这起案件极有可能跟宾馆遗尸案是一伙人所为。所用的就是那种被唤作‘超级迷魂散’的气体药物。看来这帮丧心病狂的畜生是沉不住气了，他们是想把这种毒气作为一种杀伤武器，来肆意伤害无辜，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。”
他一脸冷峻，环顾一周，慨叹道：“看上去这是一起独立案件，但仔细推敲就不难发现，他们是有组织、有预谋的。也就是说，背后一定有着一个庞大的机构在指挥支撑。形势逼人呢！一旦让他们逍遥法外，肆意妄为，那后果将会不堪设想！”
一时间，办公室里变得鸦雀无声，一种凝重的压抑感弥散开来。
一阵沉默之后，韩振宇命令道：“黄宇翔、李成才，你们两个留下来，其他人都回家休息。”
周小南不想走，坐在那儿没动。
韩振宇看她一眼，对着身边的一个年轻警察说：“肖鹏，麻烦你把周小南送回家。”
看着韩振宇冷冰冰的一张脸，周小南只得随着那个叫肖鹏的警察走出了警队。
肖鹏问清住处，开车朝前驶去。
周小南满脑子都是“香水毒气”，一路上无语。
下车后，跟肖鹏道一声谢，就蔫塌塌地上了楼。
她打开门，刚刚迈入一只脚，猛然看见一个直挺挺的人影挡在了前面。
“啊！”她大叫一声，顿时魂飞魄散。
